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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悦&根五】一切如常 2

无比散碎的一章,写的不好,希望大家多批评

如果有时间线/历史常识上的错误,希望各位指出

欢迎各种形式的交流讨论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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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郎昊辰与王晓峰的友谊很神奇,至少比他两人预想的都要长久。

从认识的第二天开始,到之后的每一天,王晓峰手里的快板儿就这样天天按时在门外若有若无地响起,郎昊辰便掐算着保姆休息的时间偷偷溜出去,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之下玩儿沿着附近的大街小巷游走。

转过年来到了1939年春节,饶是日本人的苛政愈发如狼似虎,北平城里也还是比平日要喜庆不少。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红灯笼,门框上也都贴好了多福多寿、喜迎新春。虽说鞭炮是不让放了,但各处管事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一挂两挂的也就不管了。

转眼到了年三十,高峰在北平没什么亲戚,平时跟街坊也不大走动,因此过年便是他带着郎昊辰两个人。更要命的是,保姆过年也回家了,因而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贴春联。

好不容易翻出来去年剩下的红纸,高峰拿着平时也不大用的毛笔构思了很久也没想好写什么对子。正巧郎昊辰练完字跑出来,好奇地站在高峰旁边眨眨眼睛问:“师父,今年写什么对子呀?”高峰听了,放下笔来,笑着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发。“我考考你,《笠翁对韵》还记着吗?”“记得呀!”郎昊辰清脆地回答,“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高峰看着他正经的样子还真觉得有点儿可乐,于是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好,奖励你。”说着高峰转身去拿了新给郎昊辰做的衣服,套在郎昊辰的身上正合适,“一会儿一起去贴春联,好不好?”“好!”郎昊辰开心地笑了。

门框挺高的,就算高峰身量不矮也够呛能够着。郎昊辰在旁边踮着脚好奇地看着高峰贴对联,不时地伸起手想要帮忙,却突然被高峰抱了起来。

“横批你来贴好不好?”

“好!”郎昊辰认真地点了点头,举高了小手在门框上认认真真地把横批贴得板正,生怕有一点点歪斜。高峰笑着在他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转身回屋之际,远处已有鞭炮声响起,夹杂在鞭炮之间的是清脆的快板声。郎昊辰从高峰肩头上抬起头一看,王晓峰正在不远处冲他笑,他于是也笑着举高了手用力挥了挥。

“怎么了?”高峰有些不解地看着郎昊辰。

“没事儿。”郎昊辰搂住高峰的脖子满口回答。

他要把这个秘密好好地保护起来。

 

转眼间春季学期已经到了结尾。最近高峰感到很愁得慌,头一个是燕大对教师的限制越来越多,二一个就是去年刚入学的一学生实在是太可气了。

此人名叫李云天,天津人,1938年入学。

要说这李云天,在整个物理学系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因无他,烦人。

按说都是考上燕京大学的人了,要出格也出不到哪儿去,顶了天不过是只管学习不善交往,脾气怪点儿而已。

然而李云天完全不是这种人。

本来高峰看李云天还是挺喜欢的,毕竟都是天津人,李云天也算个聪明孩子,一讲就懂,别人想不明白的公式推理他一点就通。可是这人上课也是忒也的不听讲还接下茬儿,作业也不好好写,考试的时候每回都擦着边儿过,完事儿还挺美。

按说都是大学生了,人各有志,即使是自己教的学生,人不爱学习也没有必要非给他按在那听讲。但如果事情只有这么简单,高峰就不会对他印象那么深刻了。

简而言之,李云天在期末考试的卷子上画画,画了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最可气的是题还做对了不少,没法给他挂科。

摊上这么个学生,任谁不得头疼。高峰看着准备上交的成绩单良久,终于还是没给他划去,照卷面的分数交给了教务,还把他写进了自己的研究组名单。

非要逼他一回不可,高峰这样想。

 

入秋以来北平城的风景比往常更迷人,街边黄澄澄的树叶有的高挂枝头,有的随风而下,给这座古都在沧桑之余又点缀了一些明媚。当然,相对于周围的街景,更吸引郎昊辰的总是王晓峰手里那七块竹片子。那清脆的声音一响,那大大小小的竹板就仿佛有什么魔力似的吸在王晓峰手里上下翻飞。可不知为什么,王晓峰从来不给他展示,只是用作见面的信号。

“晓峰哥,你能不能唱一段呀!”终于有一天,郎昊辰向王晓峰提出了这个他按捺已久的问题。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一向对他所求必应的“晓峰哥”这次拒绝了他的请求。饶是他百般请求,期待的小眼神儿谁看了都觉得爱怜,王晓峰都没有同意。

“为什么啊?”撒娇耍赖什么招都用上了,郎昊辰终于不解地鼓起了腮帮子,怨念的眼神里写满了疑惑。“这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看来没用。”王晓峰将快板儿揣进身上仅有的完好的口袋里,一贯带着笑的脸此刻也严肃了许多。郎昊辰也有点儿被吓着了,仰着小脸儿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好像这个一直让他感到轻松的大哥哥一下子变成了和高峰一样板着脸说教的大人一样。而他的眼神让王晓峰也有点儿尴尬,他挠了挠头发思考片刻说:“你现在应该好好读书认字涨学问,这个没什么意思。”

郎昊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半天没说话,末了像突然来了灵感似的认真地问道:“那我给你背古诗交换可以吗?”

王晓峰愣了很久,眉毛不停地舒展开又皱起来,过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答应我,读书是正事儿,不许沉迷这玩意儿。”王晓峰打兜里掏出了那一副一看就有年头儿的快板儿,举高了低头看着郎昊辰。

“嗯!”郎昊辰一边答应着,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到了1940年春节,北平城里愈发地冷清起来,周围各大县市之间的联系也孱弱了不少。十五岁的李昊洋今年就没能去天津看望祖父,只留在昌平县和父母看着自家的买卖。——其实大部分时候还是父母管买卖,李昊洋只管学习学校留下的功课。

饶是李昊洋还算个刻苦的孩子,在这种节日也没有心思学习,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铅笔转个没完。

李云天回天津了,这对李昊洋来说是个好消息。这位大哥是李昊洋祖父邻居家的孩子,小时候还带李昊洋玩儿过。后来李昊洋家去天津去得少了,两家便也没什么联系,连他考到燕京大学学物理李昊洋都不知道。直到去年春节后李云天从天津回来上学,李昊洋的祖父请他帮忙给李昊洋捎点儿东西,这才又见着了面。

本来这样的重逢要么毫无波澜要么充满感动,谁知李云天总有办法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在他自报家门之后,他掏出了一对镯子问:“请问您妹妹在吗?”

作为家里的独子,当时李昊洋脑子就当机了。之后他才知道,李云天小时候把他认成了姑娘,把他气得连祖父要给他的东西都没拿就把门关上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李云天并没有因此就羞愤而走,反而见天从燕京大学往昌平跑,仿佛之前的尴尬对他毫无影响。李昊洋的父母见有这么一位大学生爱找李昊洋玩儿倒也挺乐意,想这是能让李昊洋多学点儿,可李云天也没怎么教他正经的,把他烦得不行。

不过这半年李云天来得倒少了,跟李昊洋的父母说是学业繁忙,私下里跟李昊洋说是上学期在考卷上画画被拽进了主讲教师的研究组,整体给他一堆难得要死的公式让他推。李昊洋听了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活该,结果李云天一句“画的是你”给他臊得说不出话来。

要说这位大哥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可最近见不着他李昊洋心里反倒空落落的。

“才不想他!”这么想着,李昊洋把手里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除夕夜鞭炮声如期响起,今年高峰居住的整条胡同凑起来也没有几挂,各家各户便商量好了一起由几个小孩子放,郎昊辰自然也在其中。高峰便仔细叮嘱了郎昊辰注意安全,然后把香递到了郎昊辰手上。孩子们依次点燃了引线,火红的鞭炮挂在竹竿上噼里啪啦地作响,大人们都笑了不说,郎昊辰早已和其他小孩子兴奋地蹦了起来。爆竹声中一岁除,再多的忧虑此时都化为了红灯笼下的欢笑。

就在这时郎昊辰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然后他手里就多了一个红色的信封,里面装了一枚古色古香的铜板。他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背影正逐渐远去。

郎昊辰将信封小心地收进口袋里,没有再和任何人提起过。

 

时1940年2月,波兰已经覆灭,白色闪电尚未袭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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