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way-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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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悦&根五】锦鳞戏月(2.5)

本来想当做521番外的结果拖延症爆发……

时间是在2-3之间,但不在主线的计划里,所以就当2.5了

主要内容是朗悦(并不认识彼此)的初见和根五的很小一部分打闹

高栾我一两句我就不打tag了

可能有专业知识错误预警

叙事混乱预警

建议bgm: Ballade to the Moon

欢迎评论!

(希望惊蛰小朋友看之前能先把磨刀石放下 @樂下惊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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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 And Dream With Me


“我说,你是喜欢现在还是原来咱们还在厂里的时候?”酒过三巡,李昊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本来是李昊洋刚赶完项目报告,王昊悦才改完一篇论文送审,两个人有机会忙里偷闲放松片刻的时间,这突如其来的提问使王昊悦有一点摸不着头脑。

“我?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啊,”王昊悦夹起一筷子海带丝端详片刻放在嘴里,“咱师父也不push啊,你压力还那么大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昊洋放下酒杯,抬起头来看着王昊悦。

“我是问,你更喜欢怎样的生活?”

“我……我可能还是喜欢现在吧。”

“可能?”

 

水产养殖厂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每天都做着相同的工作,然后写报告,填表格。王昊悦和李昊洋本门都不是学水产的,一个学的环境一个学的自动化,开开心心上了四年大学之后找工作阴差阳错进了水产厂,一个做污水处理一个做自动化控制。四年前的雄心壮志逐渐被日复一日的重复磨掉,除了一茬一茬换的鱼虾,生活就好像生锈的齿轮一样卡在原地。

“发呆呢你?”王昊悦推开控制室的门,一敲桌子差点儿给李昊洋吓掉地上去。“你有病啊!”李昊洋不满地抗议道,“一惊一乍的。”“一会儿报警了我看你还发不发呆,”王昊悦颇为有理地一手叉着腰另一首指着屏幕,“你看那氧含量是不是快到下限了?你这可叫玩忽职守啊要报警了我看你怎么写工作日志——”王昊悦那张嘴就跟上了发条似的,说得人直头疼。“这叫自动控制!知道吗!王先生!”李昊洋抓狂得嗓子都快喊破音了才给王昊悦拦下来,“一会儿就上去了!”“好么你不咬人吧?”王昊悦做了个鬼脸往旁边一躲,“根哥不在啊?”提起那位笑起来跟哭一样的前辈,李昊洋翻了个白眼。“他啊,不知道上哪儿清闲去了!说好吃完饭换我去,这都多半天了——”他抱怨了一半才想起来他一开始想问的,“大中午的你跑来干什么啊?”“嘿嘿……你知道下午有大学生来参观吧?”王昊悦的语气突然一软,让李昊洋瞬间提起了警戒。“知道啊,你不是抽中了给他们讲么?”“是啊!可是你们这技术我不熟,到时候带他们来的时候你能不能给讲讲?谢谢了洋哥——”王昊悦这难得的一叫哥,给李昊洋搁那儿了,答应也不想拒绝也不是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顿饭啊。”“没问题!”王昊悦满口答应了下来,兴奋地出了门,“也保不齐啊。”

“呸。”李昊洋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这位好朋友,却发现又有人进来了。

“啐我呢这是?”李根笑着拎起手里的饭盒,“早知道不给你带过来了。”

“得,谢谢您!”李昊洋倒没急着接,眼睛一转便想出了辙,“刚刚王昊悦过来说下午让您给来参观的大学生讲讲咱这儿的工作啊?”“啊?那玩意儿哪儿有人认真听……”李根纳闷儿到一半抬起头一看李昊洋那表情便明白了,把饭盒撂下话辙一变就又背着手出去了,“不行,下午我开会。”

“诶?那您赶紧去吧正事儿要紧……”李昊洋说完才觉得不对,“靠!又驴我!”

 

郎昊辰此时正跟随高峰外出参加学术会议,本来晚上的讲座结束的就很晚了,回到房间高峰还跟栾云平打了半天电话才关了灯。听了半天师父师娘的深夜体己话,郎昊辰即使困也睡不着了。刮了一整天大风的天干净得一丝云霭都没有,亮得刺眼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即使郎昊辰闭上眼睛都躲不开。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这句诗冷不丁地跳进他的脑子里,但紧接着却没有出现他想念的人的脸。

思念谁呢?

父母吗?确实已经很久没见了,自从直博以来除了过年都很少回家,即使暑假没事干的时候都是跟着王昊悦他们一起呆在北京。无他,除了躲相亲,就是还有些介怀之前父母因为他选择接着读书而跟他争吵的事。父母一直希望他本科毕业就回家乡的农机公司找个普通工作就行,早点儿结婚生孩子是正事儿。曾几何时,他也不是没想过就这样过一辈子,可当他意识到这样的生活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便下了决心,即使另一条路艰苦卓绝也不回头。

 

大一的暑假,同学们对自己未来想做什么都没有太多的概念,最多也就是些畅想。对于农工系的学生们来说,除了想转专业和想出国的同学们在各自努力之外,剩下的同学也只是发发感慨以后要“开发新的生物柴油”“提高保护性耕作的效率”,也有开玩笑自己要搞“收割机的拆卸”什么的,但几乎没有人觉得自己会直接参加工作。因此到一个企业里“认知实习”这种事,也没什么人认真听。

郎昊辰倒是个例外。

不是说他有多想以后来这干活,实在是平时认真听讲形成了习惯,再说参观结束之后还要写报告,所以当同组的其他同学都在抱怨为什么不是那个漂亮的小姐姐给他们讲解的时候,他还跟平时上学似的拿个小本本跟那记。

“听我讲没什么不好,那个姐姐可不参加实际工作,全是靠背台词儿的!”讲解员的声音活泼轻快,给他那身灰色的工装画了点儿明亮的色彩,“要想学知识就跟我走,有什么问题随时问。”

一群人稀稀拉拉地跟着走,高峰作为负责人就在远处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也没怎么管过秩序,郎昊辰几乎就是一个人在那听,而讲解员还是不知疲倦地讲着。

“这里就是我们的养鱼池啦!里面有很多传感器和管道,用于监测温度、含氧量还有污染物的含量,配合自动控制系统,就会自动进行调整啦!饲料也是定时投喂的!那边就是控制室,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看看。”讲解员拿手一指,郎昊辰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玻璃门的屋子里有一个年轻人正埋头写什么东西,另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正两眼放空,也不知道看不看得着面前的屏幕。

正当郎昊辰纳闷儿这俩人是在干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领到了控制室门口。

“洋洋——哟根哥!”讲解员推开门把郎昊辰和几个靠前的同学让进去,然而房间太小了更多人也进不去,“您二位谁给同学们讲讲?”
郎昊辰看到里面的两个人同时做出了“懒得理你”的表情。

“切。”讲解员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活泼,“简而言之就是各个传感器的数据会被预先写好的程序进行分析,然后程序就会根据设定的数值和范围调整啦——比如升温什么的。”

“老师……”郎昊辰纠结了好久终于问出了那个他好奇了很久的问题,只是习惯性地一张嘴就叫了老师,引得那位瘦瘦的讲解员笑个没完,他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不用老师,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想问问您,里面那位是在写什么?”“啊!那个叫工作日志,就是记录值班期间系统的工作情况,虽然电脑会自己生成记录但是为了保证准确性会要求和手写的核对。”“哦……”郎昊辰虽然不知道这一步到底有什么必要但还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旁边那位是参与编写程序的吗?”

这个问题像引爆了什么炸弹似的让讲解员笑得前仰后合,搞得郎昊辰摸不着头脑。

“他?算了吧!两个人一起值班是规矩,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前辈就自己闲着让别人写日志而已!”讲解员仿佛刚意识到自己不该跟这个行业未来的希望说这些,赶紧改口解释,“程序的编写由高级工程师完成,里面那两位会参与系统的反馈和改进。”

郎昊辰极度怀疑这是讲解员为了挽回面子硬找补的。

“接下来是污水处理的部分,就是通过过滤、吸附和化学方法处理使水达到排放标准……”

即使讲解员的声音突然高起来郎昊辰也没能再集中起注意力,心里老想着屋子里那两个人的工作,他还记得父母的嘱托,说让他好好看看提前了解工作,可他以为他会看到的是不断创造的工程师,可这又是什么?书记员?

直到讲解结束自由活动的时候他找了个台子蹲在那对着报告要求整理笔记,讲解员还又凑过来看。

“哎呀还真有人认真写报告啊,我跟你说让你们来我们这重点就是设施养殖里的自动控制和水污染处理,这些你记下了就行了。”讲解员的声音轻快活泼,好像这种无聊而平淡的工作和生活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一样,“你要是哪儿没记住我再给你讲一遍!”

郎昊辰倒是不太想再听了,他抬起头来,面前那双藏在眼镜后的眼睛好像能聚光似的,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您一开始说您参加实际工作,请问您的工作方向是?”他岔开了话题,试图缓解这种尴尬,没想到反而打开了讲解员的话匣子。“我是做污水处理的呀!刚才我可看你走神儿了啊是不是嫌无聊了?”“不,没有……”郎昊辰下意识地摇头,“那……您也要写工作日志吗?”“对啊!其实每天都差不多啦,也不需要什么实际操作,达到排放标准很容易的,定时换水的话各种污染物含量也比较稳定啦。”

这个回答倒是不出郎昊辰的意料,他只觉得这份不断重复的工作与自己对所谓“农业工程师”的认识相去甚远,也与这个人透露出的活力丝毫不符。

就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吗?

“什么……”讲解员有些错愕地看着郎昊辰,他才意识到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赶紧道歉解释,可往后讲解员就没再说过话。

离开的时候郎昊辰看着站在门口冲他们招手的讲解员,耳边里是父母对自己的期盼,脑子里却是跟着师哥师姐们一起做实验的那一个个实验室亮着灯的晚上。

那才是我想要的。

 

“想抽就点上吧,家里也不是实验室。”王昊悦看着李昊洋拿起手边的烟卷打量了好半天,便起身去拿烟灰缸。

“你还没回答我。”李昊洋拿着烟在打火机上磕了几下把烟丝磕实了才点燃烟卷,然后转过头避开王昊悦的脸徐徐吐出一道烟圈,“当时是你突然说要考研的,现在说‘可能’,这可不像你。”

“我看到了火花,在这里。”王昊悦难得正经地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往事一样,看得李昊洋还挺想笑。“你是说人啊还是事儿啊?”王昊悦愣了一下,须臾笑了起来。“人我也爱,事儿我也爱。”他抬起眼睛直看着李昊洋,“你呢?我看你可不想念厂里的事儿。”

李昊洋看着离自己手指尖越来越近的亮点,半天没说话。

“五年了吧,”王昊悦掰了掰手指,“你就没想过当时要是留在厂里会怎么样?”

“去你的吧,我才不想他。”李昊洋反手把烟掐灭了,拿起酒杯把里面剩下的啤酒都喝完了,然后看着空空的杯底又不说话了。

“活着得对得起自己。”王昊悦最后补充了一句,然后便起身开始收拾桌子,李昊洋又坐了一会儿才跟上来一起洗盘子,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只有水龙头哗哗流水的声音和窸窣作响的风声,和扫过十二点的秒针一起描摹着不能倒流的时光和不能重来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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